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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頭就看到了五哥一臉嫌棄的表情。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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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薄,最好,能和他攜手到老。

忽然一陣臘月寒風吹醒了獨自站在天井中發呆的李檀,回憶往事的感覺不好,心裏很堵,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李檀有些喘不過氣,於是擡腳便向木辰時所在的地方走去。

此時的木辰時正在後院練劍,一襲紫衣身姿飄逸,手執玄冰劍寒光閃閃劍氣逼人。

“光頭!”李檀強行打斷了他,“我想出去玩。”

“不行”木辰時連看都沒看她一眼,依舊在舞劍。

李檀抱怨道:“可是該過年了,家裏還沒年貨那。”

“我從不過年。”木辰時淡淡的說。

李檀閉嘴了,頓時想起了木辰時的身世,小時候家裏面那麽窮苦,哪裏有錢過年;被賣後當了殺手,一年到頭只顧著賣命殺人了,哪裏有機會過年。

李檀呆呆的站在一旁,忽然無賴的沖木辰時喊道:“我想玩你的玄冰劍。”

木辰時當即果斷的收了劍,轉身便走,不過嘴角掛了一絲笑。

其實木辰時不是舍不得,他就是想看李檀氣急敗壞向他耍無賴的樣子。

果然,李檀立即追了上來,扯著木辰時的胳膊無賴道:“那你就陪我買年貨去!”

木辰時勾唇一笑,淡然地說:“不去。”

李檀怒:“那我自己去!”

“那你自己去吧。”

“死光頭!”李檀朝著木辰時的背影咬牙切齒,“我出去就再也不回來了!”

而後李檀揣了一大把錢氣憤的出了門,木辰時決定鬼鬼祟祟的跟在後面,萬一她不回來了那不麻煩了。

大街上甚是熱鬧紅火,各種各樣的年貨小攤密集的分布於街道兩側,從未置辦過年貨的李檀一時眼花繚亂,抓耳撓腮的回想在家過年時那些仆婦們都買些什麽東西。

李檀掰著手指頭,思考許久,決定先買副春聯,於是李檀縱身擠進了人群中,好不容易擠到了前排,望著千篇卻不一律的春聯,李檀頓時為難了,悔不該當初沒好好讀書,這對聯不好選啊。

正當糾結至極,忽然有人在耳邊念道:“上聯:佳節迎春春生笑臉 ,下聯:福臨報喜喜上眉梢。橫批:喜笑顏開。”

李檀甚是喜歡,大叫:“我就要這幅!”

身旁的人又開口了,戲謔道:“阿檀,你竟然還有心思□□聯?”

李檀怵然而驚,這是李寬的聲音,一股寒氣頃刻間從脊梁骨竄上了大腦,李檀深呼吸了一口氣,拔腿就要跑,誰知肩膀早被李寬死死地摁住了。

李檀扭過臉朝李寬討好的笑笑,李寬一臉鐵面無私。

沒辦法了,李檀深吸了一口氣,當即大叫:“救命啊!耍流氓了!調戲良家婦女啦!”

李寬震驚,在心裏感慨這個家夥真是一點沒變!

人群突然沸騰了起來,在一旁的人民群眾們無一不對李寬指指點點,甚至是連雞蛋菜葉子都扔了出來,李寬不想自己的一世英名在此毀滅殆盡,展開輕功提起李檀便要遠離是非之地。

誰知腳剛落地便在半路殺出來了個光頭程咬金!

李檀看到木辰時之後激動地熱淚盈眶,原本心驚肉跳的小心臟頓時安穩了許多。

木辰時二話不說出手就去搶李檀,李寬當然是拼了命的攔,不過李寬終究不是木辰時的對手,幾招下來便敗下陣來,既然打不過,那就跑吧,於是抓了李檀便跑。

木辰時寧可死也不會讓他帶走李檀,拔出長劍便追,李檀看木辰時出了劍,於是在李寬耳邊陰惻惻的說:“他可是寧國第一殺手,規矩是劍出鞘便殺人,你放了我,看在咱們兩個多年情分上我求他饒你一命。”

李寬斜睥了李檀一眼,頃刻間眼角寒光一閃,李寬立即側身回避,堪堪躲過了一劍。

李寬拔出隨身佩劍便與木辰時對打了起來,打的很辛苦,因為木辰時的招數太狠辣,招招擊要害,再加上李檀在一旁搗亂,李寬更是防不勝防。

李寬在心裏暗罵那三個家夥不仗義王八蛋,說什麽該過年了不如輕松一下,於是乎勾肩搭背的逛妓院去了。

李檀看李寬力漸不敵,於是乎說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好漢能屈能伸,你還是放了我吧!”

李寬斟酌稍許,感覺有那麽些許的累,於是乎決定放了李檀,反正自己盡力了,抓不到也不能怪我。

李寬想停戰,又礙於面子不好開口明說,思考少頃後想出了一個好主意,把長劍架在了李檀的脖子上,李檀當即哀嚎尖叫:“拿開!快拿看!會死人的!”

木辰時怕傷及李檀,不得已收了劍,看向李寬的眼中燃燒著滔滔怒火,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放了她!”木辰時渾身上下殺意盡顯。

李寬並沒有理會木辰時的殺意盎然,而是低頭開口詢問依舊在哀嚎的李檀:“別叫了!問你個事!”

李檀當即閉嘴,猛地點頭。

“他是你什麽人?”李寬看向木辰時。

李檀脫口而出大言不慚:“我相公!”

李寬驚,木辰時和李寬一樣驚,當時就紅了臉。

李寬驚訝的忘記了第二個問題,恍惚間手上的長劍裏李檀的脖子又近了幾分,李檀大叫:“把你的劍拿開!我要是死了一屍兩命!”

李寬劍掉了、、、木辰時的劍也幾乎脫手,太不要臉了。

李檀一個箭步沖到了木辰時懷裏,緊緊地勾著木辰時的胳膊對如遭雷擊的李寬說:“你就這麽跟我爹說!有能耐就讓他打死我!”

李寬呆如木雞的佇立在原地,李檀拉著木辰時便走了,回去後李檀便把自己關在了屋子裏,一瓶接一瓶的給自己灌酒。

@ @ @ @ @ @

傍晚,煙花妓院門口。

“寬哥,我聽人說今天西街有人黃天化日搶了良家婦女,是不是你?你找到阿檀了?”

李寬當即否認:“不是我。”

“按理說她一定在禹州,怎會找不到?她一個小丫頭片子能藏到哪裏去?找了都快一年了!害的哥幾個人寒冬臘月還不能回家過年。”另一人搓著手抱怨道,“這小王八蛋忒不是東西!”

李寬淩厲的掃視餘下三人,怒聲訓斥:“反正不會藏到妓院裏去!這要是讓將軍知道了,定會按軍法辦了你們幾個!”

三人皆唯唯諾諾的低頭。

李寬嘆了口氣,語氣回轉:“今年估計是找不到了,不如哥幾個好好過個年,我聽說禹州的聽月樓不錯,不如去那裏過年,有什麽事過完年再說。”

一人忍著滿臉的笑意說:“這要是讓將軍知道了,不太好吧。”

李寬奸詐一笑:“天知地知,哥幾個都不說,那就誰也不知道。”

☆、出手搶親

李檀一睜眼,就感覺出大事了。

眼前一大片白皙緊實的胸肌,僵著脖子擡眼往上看,木辰時俊美的臉龐近在咫尺,好像從來沒這麽近過,細看下木辰時眼睫密長,高挺的鼻梁下是一抹淡水色的薄唇,李檀感覺木辰時長得比自己還好看。

等等,現在不是比較誰好看的時候,李檀掀開被子一看,果然,□□。

李檀忽然感覺自己的頭開始疼了。

李檀記得昨晚她喝的暈暈乎乎的時候,木辰時強行闖進了她的房間,不由分說的奪過她的酒杯不讓她再喝下去,李檀怒,撲上去就要搶酒杯,結果腳一軟一個踉蹌癱在了木辰時懷裏。

李檀連聲音都醉了:“我警告你,你把杯子給我!”

“不給!”木辰時果斷拒絕,而後將李檀抱回床上。

李檀醉醺醺的躺在床上,緊緊地拉著木辰時的手不讓他走。

“木辰時,你知道我爹要把我嫁給誰麽?”李檀突然開口。

木辰時的眉頭皺了起來,他抵觸這個問題。

李檀繼續說道:“他要把我嫁給齊國太子。”

木辰時震驚了,他曾想過所有的情況,卻唯一沒想過這是一種。

李檀將自己的頭移到了木辰時懷裏,委屈的說:“太子荒淫殘暴,那些個王公大臣家裏有閨女的都避之不及,可偏偏我老子主動提出把我嫁給太子,我說不想嫁給太子他還打我,打的可疼了,然後,然後我就跑了出來。”

木辰時不知不覺抱緊了李檀,心很疼,一個姑娘家孤身一人從齊國千裏迢迢逃到寧國她一定吃了不少苦。

木辰時將唇印在了李檀的額頭,柔聲說道:“以後不用害怕了,我保護你,誰都別想把你從我身邊帶走。”

李檀甜甜的笑了笑,說道:“那我豈不是要感謝你爹娘把你賣了,要不然我怎麽會遇見你?”

“你就趁喝醉了說胡話吧。”木辰時勾唇一笑。

李檀也笑了:“對了,還要感謝你師傅,幸虧是你師傅買走你了,你那麽好看要是遇見了變態,那你豈不成兔爺了。”

木辰時笑說:“生的好看也不是我的錯。”

“呸!不要臉!”李檀擡眼看向木辰時,目光對視之時,她感覺呼吸急促了些許,而後將唇印在了他的唇上。

木辰時咬了咬李檀的唇,深深的吻了她,而後反身將她壓在了床上,手伸向了李檀的衣帶。

而後兩人就這麽急促熱烈的開始了第一次。

李檀回想到這裏時,雙頰立即染上了桃色,嘴角不禁的掛上了羞澀的小微笑,由於過度沈溺於昨晚的幸福回憶中,李檀並沒有註意到此刻木辰時望向她滿含笑意的眼神。

正在淺笑的李檀神情忽然一變,因為她突然想起來兩人在第一次結束之後好像還頗不滿足的來了第二次,這就算了,自己後來好像還極度求欲不滿的拉著木辰時來了第三次,還非要在上面,大有種要把木辰時榨幹的架勢。

這次李檀的頭真的開始疼了,酒這東西真他娘的不是個好玩意兒!人全丟完了!

看著李檀漸變的臉色,木辰時立即閉上了眼睛。

李檀扭頭看向木辰時,臉如火燒,為了挽回自己的面子,李檀做了一個決定,她一咬牙一擡腳把木辰時踹在了地上。

“流氓!禽獸!”李檀惡人先告狀,而後立即緊緊地將自己裹在被子裏當縮頭烏龜不出來。

木辰時毫無防備,就這麽赤條條的被李檀無情的踹下了床。

“女混蛋!昨天晚上到底是誰流氓?”木辰時對著床上的一坨被子大喊。

李檀躲在被窩裏強詞奪理:“就是你!你你、你乘人之危!”

木辰時無奈一笑,開始找衣服穿,畢竟在這種臘月天裏□□有那麽些許寒冷。

剛把衣服穿戴好,就聽見李檀隔著被子大叫:“木辰時!我嫁不出去了!”

木辰時脫口而出:“有我你怕什麽。”

李檀在被子裏滿意的一笑,隨後卻鼻子一酸哭了,現在她最憧憬的事情便是和木辰時攜手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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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李寬的原因,木辰時和李檀決定立即動身離開禹州,李檀本想繼續向南朝蘄州動身,因為那裏離齊國最遠,可木辰時覺得再向南走容易被發現,不如出其不意的折回北邊,李檀雖然很向往蘄州,但又感覺木辰時的分析很有道理,於是兩人又折回了滄州。

待兩人到達滄州時年已經快過完了,再過兩天就是花燈節了,滄州城依舊是那樣的熱鬧繁華,琳瑯滿目的小玩意立即吸引了李檀的目光,拉著木辰時穿梭在各種形形□□的攤販商鋪之間,見一個愛一個,不一會兒兩人的手裏便塞滿了各式各樣的小玩意。

李檀將一塊桂花糖塞進木辰時嘴裏,笑嘻嘻的說道:“過兩天你要陪我去看煙花,你還要給我買最大的花燈,然後給我煮元宵吃。”

木辰時伸出手將李檀嘴邊的糕點碎屑抹掉,笑說:“怎麽跟個孩子一樣?”

“我以前就是這麽過年的!”李檀仰頭看著木辰時振振有詞,“所以以後的每一年你必須陪我這麽過,就算我成了老太太你也要給我買最大最好看的花燈。”

木辰時微笑著看向李檀,溫柔且堅定地說:“好,等你老掉牙了我也給你煮元宵吃。”

李檀抿嘴笑笑,忽然街上傳來了喜慶嘹亮的嗩吶聲,身旁眼尖的一位老大爺高聲喊道:“縣太爺又要娶小老婆嘍!”

老大爺話音剛落,人潮攢動,男女老少無一不動身搶占一個好的觀景位置,李檀當機立斷拉著木辰時一個箭步沖到了最前面,少頃,迎親車隊便聲勢浩大的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中,紅紅火火喜氣洋洋鑼鼓喧天啊!

李檀原本很期待還有些小興奮,畢竟是第一次見人家娶親,不過後來她發現,在場的人民群眾除了她和木辰時,無一不搖頭嘆息悲哀不已,好好地喜事搞得跟喪事一般,難不成是縣太爺逼良為娼?

於是乎李檀好奇的向身旁的老大娘詢問:“大娘,縣太爺要娶的是誰啊?”

老大娘深深的嘆了口氣,哀婉的說:“不知道又是哪家姑娘要被糟蹋了。”

被說準了,真的是逼良為娼!李檀當時就興奮了,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準備搶一次親,李檀的爹是個武將,沒讀過幾本書,基本是個大老粗,把李檀養得男孩子性,李檀從小看了好些個好漢傳記俠客傳奇,心中早就有一個英雄救美的夢,從前一直沒機會,可如今倒是可以實現了!

待車隊走進,李檀終於看清了騎著大紅馬胸帶大紅花領先在前的縣太爺,此時的縣太爺喜上眉梢呲牙咧嘴,賊眉鼠眼猥瑣至極,土黃色的面皮上布滿道道溝壑,咧嘴一笑露出一嘴大黃牙,幹枯的身材板根本撐不起火紅華貴的喜服,當然,也配不上。

李檀全神貫註屏息凝神的等待花轎走過,花轎上紅色的簾幕被寒風吹開了一角,果然!新娘子是被堵著嘴五花大綁塞上花轎的,嬌嫩的臉龐上還掛著接連不斷的淚痕!嘖嘖,我見猶憐啊!

等等!這個新娘子怎麽這麽熟悉?李檀絞盡腦汁的思索到底在哪裏見過,電光火石之間想起來了,是季府!季書理!

完了!李檀的心當即就沈了一下,下意識的想去握緊木辰時的手想當做什麽都沒發生似的離開。

可出乎意料的是,木辰時早就不見了,當大紅簾幕被吹開的那一瞬間木辰時也看到了季書理,他毫無顧忌的一個飛身直對著花轎沖了過去。

當木辰時的身影飛出的那一刻,眼尖的老頭老太太們無一不歡呼雀躍的尖叫:“好漢搶親啦!”

李檀傻了,腦子裏一片空白,呆若木雞的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縣太爺也傻了,娶了這麽多次小老婆還沒那一次被搶過親,怎的到了最漂亮的一次卻橫生變故了?

縣太爺怒了,敢跟我強小老婆!?於是大手一揮,和親車隊的人手瞬間一個個全變了打手,不打還看不出,一個個還挺彪悍,出手狠厲老辣,一齊全部朝木辰時撲了過去。

木辰時一手護著季書理,一手執玄冰劍與其對峙,奈何敵方人多勢眾,打不過也逃不走,漸處下風,身上還出現了道道血痕。

李檀本想置之不理,可面對此情此景不得不出手了相助了,再不出手木辰時就要被活刮了,於是乎她不動聲色的退回了人群中拿出了鬼老頭兒交給她防身用的竹笛子,竹笛只是個障眼法,其實是個暗器,裏面設置的是毒針,毒針入體便消毫無蹤跡。

李檀將針孔對準了那些個穿大紅色衣服的人,毫不留情的刺了過去,被刺中的人當即就癱倒在了地上,在這期間李檀咬著牙強忍著不將毒針射向季書理。

木辰時趁機擺脫了縣太爺的人,望了一眼李檀後,將季書理救走了,而後現場一片歡呼雀躍,這件事發生後不開心的只有兩人,一是縣太爺,二就是李檀。

縣太爺回縣衙後一頓大發雷霆,連珠炮似的大罵手下沒用!幾十號人打不過一個光頭和尚!

李檀心塞,木辰時竟然能把她一個人丟在大街上,於是乎李檀一個人在街上溜達了好長時間,後來還賭氣似的到了滄州最好的酒樓裏一擲千金,把酒樓各種招牌菜都點了一遍,一道菜只吃一口就夠李檀撐著了,李檀邊吃還邊暗罵:“死和尚王八蛋!”

木辰時將季書理帶回了滄州的宅子,將她安置下來後本想立即動身去尋李檀,奈何季家大小姐驚魂未定惶恐不已以至於抱著木辰時嚶嚶嗚嗚的抽泣不斷,木辰時好聲好語的安慰了大半天季家大小姐才戀戀不舍得放開木辰時去客房休息,木辰時這才得以脫身,而後立即動身去尋李檀。

☆、約定白首

此時夜幕已至,家家戶戶大門緊閉,寒夜的滄州頗為清冷,阡陌小巷悠長漆黑,李檀獨自一人抱著腿坐在街邊的清冷月色下,賭氣不回家。

李檀眼角餘光掃到了一抹悠長身影正向她靠近,這身影她很熟悉,於是她立即把臉埋在了雙膝間。

“跟我回家。”木辰時伸手去拉李檀,卻被李檀一把打了回來。

“我不回去!那不是我家!”李檀賭氣,“我家在齊國!我明天就回齊國去!”

木辰時皺了皺眉,而後用簡單粗暴地方式解決了這個問題,他一把將李檀橫抱了起來,不走也要跟他走。

“死光頭你放我下來!”李檀十分不配合的在他懷裏扭著身子反抗。

“別動!”木辰時威脅李檀,“再動我就打你屁股!”

李檀回想起了上次木辰時打她屁股的情景,下手還挺重,於是為了不被打屁股立即老實了,可是依舊忿忿不平:“死光頭你她娘混蛋!”

木辰時只笑不說話。

李檀一個巴掌拍到了木辰時的光頭上,怒氣沖沖的說:“你把她趕走!”

“趕到哪裏去?”木辰時看著李檀,搖搖頭,“嘖嘖,醋勁真大。”

李檀不僅不反駁,還理直氣壯:“我本來就是個妒婦!有種你現在就把我扔地上!”

木辰時勾唇笑笑不說話,李檀心裏不服還想再繼續批評木辰時,可大眼一掃發現木辰時走的不是回家的路,李檀驚異:“光頭你要去哪?”

“把你賣了。”

“你敢?!”

木辰時抱著李檀在小巷子裏左轉右轉,最終停在了一家非常不起眼的民宅前,而後擡腳把門踹開了。

李檀驚:“光頭你私闖民宅!罪上加罪,這次縣太爺非砍了你!”

木辰時無奈道:“這是我家!”

李檀更是震驚:“你到底有多少房子?”

木辰時得意地笑笑:“狡兔三窟,畢竟我太有錢了。”

李檀頓時感覺自己下半輩子衣食無憂吃喝不愁了,轉而把季家大小姐忘在了腦後,而後睜大了眼問木辰時:“來這裏幹什麽?這裏是不是有密室,密室裏全是錢?”

“來這裏單純的是因為你叫聲太大了。”木辰時正經的說道,“我怕你嚇倒人家沒出嫁的大姑娘。”

木辰時說第一句話的時候李檀還沒明白什麽意思,不過當木辰時說完第二句,李檀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紅著臉怒道:“那還不是因為你!禽獸和尚!”

木辰時不樂意了,批評道:“說多少遍了我不是和尚!小心我一會兒收拾你!”

木辰時言出必行,當天晚上好好地把李檀收拾了一頓,直到李檀欲哭無淚的求饒才罷休。

李檀第二天早上醒來時感覺自己渾身上下沒一塊肉是好的,甚至連骨頭都要酥了,她擡起眼皮看了看一臉得意的木辰時,有氣無力地罵道:“禽獸!”

木辰時狡黠的一笑:“你不就是喜歡禽獸麽?昨天晚上你還滿意?”

李檀思考少頃,正經說道:“基本滿意吧,不過昨天弄疼我了,下次註意。”

木辰時戳戳李檀的腦門:“哪家姑娘跟你一樣臉皮厚?”

李檀白了木辰時一眼,隨即反唇相譏:“季書理溫柔賢惠,你找她去啊!”

“怎麽還想這事?”木辰時捏捏李檀的鼻子,“你昨天不也想英雄救美麽?”

李檀打開木辰時的手,脫口而出:“我要知道是她我死也不會救!我現在腸子都悔青了,就不應該拉著你看人家娶親!”

木辰時皺了皺眉:“你就這麽不相信我?”

李檀坦白:“不相信。”

“混蛋!白眼狼!”木辰時恨不得立即把李檀從床上拉下來打一頓屁股。

李檀扭過身不再說話,背後白皙的皮膚一覽無遺的暴露在空氣中,木辰時嘆了口氣,無奈的從後面抱著李檀。

房間中沈默些許,李檀首先開口,包含些許的委屈:“木辰時,你不能不要我。”

木辰時的回答依舊是簡單堅定:“好。”

李檀在木辰時懷裏老老實實地睡了一覺後便跟著木辰時回到了原來的那間宅子,雖然心裏很不願意,但是又不得不面對季書理,不然真就的像木辰時揶揄的那樣:“你就是害怕自己沒人家漂亮。”

此話一出,李檀立即怒了:“誰說的?長得不好看能讓我當太子妃麽?”說完李檀當機立斷從床上爬了起來開始精心的收拾自己,全然忽視了因為這句話而悶悶不樂的木辰時。

不過當李檀見到季書理後,腿還是軟了一把,那種從骨子裏透散出來的嬌柔溫婉小鳥依人令李檀渾身不適,又有那個男人不喜歡溫柔鄉?

季書理看見木辰時後眼中就沒別的人了,李檀完全被當了空氣,眼看著季書理目光殷切分花拂柳的朝木辰時走了過來,李檀當機立斷一個箭步擋在了木辰時的前面。

季家大小姐被突如其來的李檀給驚到了,不過教養這種東西是滲在骨子裏的,她隨即朝李檀莞爾一笑,微微欠身,輕柔的問道:“不知小姐尊姓大名?”

李檀瞬間回想起了他老子當年逼著她學習大家閨秀必背法則,而後她朝季書理回禮欠身,淡雅的說:“小女李檀,木子的李,檀香的檀。”

木辰時驚呆了。

季書理僅對李檀微微一笑,而後立即將目光轉向了木辰時,雙眸滿含擔憂:“你昨晚去哪了?孫管家說現在全滄州城都在通緝你,你若是被官兵捉到怎麽辦?”

木辰時剛要開口,季書理立即搶先說道:“我等了你一個晚上。”

木辰時不動聲色的瞟了一眼身旁的李檀,果然,李檀的臉色很不好,雙眉緊蹙,嘴唇緊抿。

而後木辰時對著季書理淡淡一笑:“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季書理怔了一下,隨即無可奈何的一笑:“我等了你六年,多這一晚上又怎樣?”

話音落,木辰時僵在了原地,驚詫地看向季書理,心裏頓時生出許多歉意,沒想到年少不經意的一次相遇竟誤了她。

李檀的心像是忽然被一只大手緊緊地攫著,令她壓抑的喘不過氣,她想去牽起木辰時的手,可在季書理面前她又沒有勇氣,因為她不知道木辰時與季書理之間到底有怎樣的糾葛過往?說不定季書理和木辰時之間的牽絆比她和木辰時的還要深

此刻的李檀很惶恐,她怕實現不了和木辰時攜手到老的夢。

忽然一只溫暖的手環上了李檀的腰,李檀不可思議的擡起頭,對上了木辰時溫柔的目光,她的心忽然暖暖的,嘴角微微的勾了起來,所有的懷疑和不信任似乎在一瞬間煙消雲散,她忽然想明白了,既然自己愛他,那就要信任他。

木辰時將目光轉向季書理,微微勾唇:“這是我的妻子,李檀。”

李檀猛地擡頭看向木辰時,眼眶微紅,她那一顆流浪孤懸的心瞬間找到了安穩的家。

季書理在見到李檀的那一刻一切便都了然了,此時的她僅僅是悲涼的一笑:“看來這些年,你過得很好。”

後來木辰時才知道季書理是怎樣被五花大綁的塞進縣太爺的花轎的。

滄州城外十裏的雲崇山上有一夥聲勢浩大的山匪,山中匪徒盡是一些貪財好色的亡命之徒,身上或多或少都沾著見不得人的血債,此幫匪徒在六年前聚集在一起占山為王,還建了一個山寨,名曰臥龍寨,禍害一方。

聽聞山大王周龍,生性狠暴兇殘,好勇鬥狠,十幾歲的時候就開始搶劫殺人,曾被人用刀割掉了右耳,成年後的周龍更是性格扭曲,但凡落在他手裏的人死前總要經歷一番非人折磨,在他手中死去的人基本上死無全屍,最喜歡的酷刑是挖活人眼,而後泡酒喝,傳聞他最多的一次親手挖了一百零八顆眼睛。

臥龍寨在他的領導下日益猖獗,斂財方式簡單粗暴,他們常年盤踞霸占著進出滄州城的要道,搶劫來來往往的外地商客游客,商客若是反抗不從,便當場屠殺,經常造成血流成河的悲劇,釀成屠刀下冤魂無數,但凡遇見年輕漂亮的小姐或少婦便直接搶入寨中糟蹋,為此殘害的良家婦女不計其數。

因事情影響惡劣,朝廷幾次三番下旨剿匪,可到後來全部不了了之,朝廷來人的時候,山匪便一哄而散消失的無影無蹤,可消停幾個月後這幫山匪便會卷土重來,於是朝廷也奈何不了他們。

按理說黃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不應該有如此猖獗的山匪作祟,可聖旨王法再嚴厲也奈何不了官匪勾結。

雲崇山在滄州城的管轄之下,滄州知縣張宏為官貪吝,為人卑鄙下流,本性貪財好色,枉讀多年聖賢書。

張宏四年之前上任滄州知縣,山大王周龍是個有腦子的土匪,向人打聽了知縣的為人,而後對癥下藥,每年送給知縣金銀財寶香車美女不計其數,這也是縣太爺小老婆不計其數的根本原因。

而藥商大戶季家實在是流年不幸,季老爺本欲趁著新年將至將舊年剩餘的藥材運往滄州趁新末施舍給窮苦人家,順便領闔家去滄州著名的淩雲寺拜佛祈求家宅平安來年生意興隆,可沒想到路經雲崇山之時遭遇到了山匪打劫,季老爺剛正過了頭,面對屠刀寧死不從,土匪怒,對季家男女老少大開殺戒。

而季書理因容貌出眾奪過了一劫,季小姐被土匪綁回山寨後,無意間被土匪頭子周龍撞見,土匪頭子周龍便趁機將季家大小姐作為新年禮物獻給了知縣。

或許是蒼天悲憫,季書理在嫁給縣太爺當小老婆的途中被木辰時所救,不幸的是,季家一家老小七十六口人全部死於屠刀之下,季書理從此孤苦無依。

聽聞季書理的遭遇後,木辰時無意識的攥緊了雙拳,十八歲那年他誤了她,欠了她許多,如今,他要親手為她報仇,都說情債難還,而他只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回報她了。

夜晚明月高懸,寒風料峭,木辰時孤身一人坐在房頂上喝悶酒,李檀靜悄悄的來到了他的身邊,而後將腦袋倚在了他的肩上。

木辰時伸出手將李檀攬在了懷裏。

李檀自覺地向木辰時懷裏拱了拱,笑說:“光頭,你太不仗義了,一個人喝酒不叫我。”

木辰時嚴肅道:“姑娘家少喝酒。”

李檀笑了笑,而後豪氣萬丈地說:“明天我陪你去清月,咱們一起剿匪去!”

木辰時摸摸李檀的頭:“你在家待著做飯。”

“官匪勾結太不要臉,我實在是看不下去。”李檀面色平靜的說道,“你既然把我當妻子,季姑娘的仇就不應該你一個人擔著,夫妻二人應該一起。”

木辰時有那麽些許的驚異:“你不生氣了?”

“我哪有那麽多氣生?”李檀莞爾一笑,“我不知道你和她之前又怎樣的過往,但我相信,你現在心裏只有我一個。”

木辰時俯身將唇輕輕地印在李檀額頭上,而後平靜地說道:“十七歲那年她救了我,從此之後我便把她當月光,那時的我不知道對她是男女之情還是向往她的那種純潔,便一直遠遠地觀看從不靠近。”

“後來那?”李檀淡淡的問道。

“後來我遇見你了。”木辰時勾唇笑了笑,“我便知道我對她不是男女之情,而是向往那種純潔幹凈,她對我來說,永遠只可遠觀。”

李檀忽然抱緊了木辰時,心疼的說:“其實你不想當殺手吧。”

木辰時沈默些許,淡淡的說:“手上的血,洗不凈。”

“洗的凈!”李檀篤定,“一定洗的凈!”

木辰時被李檀逗笑了:“你知道我小時候最大的理想是什麽嗎?”

李檀抿嘴搖搖頭。

“小時候家裏窮,我最大的夢想就是吃飽飯,我就想我長大了一定要當個土地主,頓頓有飯吃,抱著老婆孩子熱炕頭。”

李檀的鼻子酸酸的,她把頭埋在木辰時的胸膛前,囔著鼻子說道:“等你解決掉那一幫兔崽子,咱倆就去鄉下,買他個幾十畝地,你當土地主,我當地主婆子,然後我再給你生幾個孩子,讓你天天老婆孩子熱炕頭。”

“好!”木辰時刮刮李檀的鼻子,“你可別反悔啊。”

李檀用袖口抹抹淚,堅定的說:“不反悔,絕對不反悔。”

作者有話要說: 放假了吧?祝大家假期快樂!

其實我昨天就放假啦~~

☆、剿匪意外

有了清月閣和官府的幫助,木辰時雷厲風行的將臥龍寨一舉殲滅,共抓獲山匪四百七十二人,順帶繳獲了大量的金銀財寶,朝廷對這些山匪的處理結果只有一條:格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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